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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ust 15, 2014

[掠影] 費倫1359DR-01



1359DR. Eleint. The 9th day of this Ride.(9月 29日)

  衰敗之月 (The Fading)即將結束,轉眼間落葉之月(Leafall)悄然到來。我在凝望著某片落下的葉片時,才赫然發現已是秋末。

  在還搞不太清楚狀況下,我加入了冒險者的行列,反正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於是就姑且如此吧,也許這趟冒險可以為我解開生命中的某些疑惑,但也許不會。我們一行人正前往山裡的矮人村莊——米米勒,是個礦村,因信仰托姆的牧師拓羅恩拉受到教會的委託,所以眾人決定到此地協助調查。

  涼風從經過山谷間的我們身邊呼嘯而過,這種金風的乾爽是出身於沙漠地區的我未曾感受過的,自從離開卡林杉(Calimshan)之後,我總是為不同於熟悉的環境氣候感到驚奇。

  畢竟在決定開始冒險之前,我未曾離開家鄉,也未曾離開它的炎熱。

  我們沿著河谷間的商路前往矮人礦村,一邊是樹林,另一邊則是河水,地上已有些許凋零的落葉。在即將進入村莊前,有個男子從樹叢裡衝出來求救,他說他被搶劫了,他看起來應該是人類,但總覺得他看起來十分可疑。同行的半獸人巡林客歐玟卡也感到不對勁,而人類吟遊詩人亞里斯多德則望著水面在發呆,不,或許潺潺的河水給了詩人什麼啟示也說不一定。但是善良的牧師拓羅恩拉則希望為這名男子提供一些幫助,牧師的善良是信仰使他如此呢?還是半精靈的他所擁有的是友善的精靈血脈?無論如何,他的善良終究被利用了。

  那名可疑的男子趁我們向前靠近時展開了偷襲,隨後五、六隻哥布林也從樹林和河水中突擊,看著一支支的弩矢自兩側飛出,我們馬上明白這根本是個陷阱,於是展開反擊。幾番輪戰後,我們受了點傷,但總算將偷襲我們的男子擊倒,顯然地,他是這些哥布林的領袖,因為在他倒下之後,他們慌張了,甚至意圖逃跑,佔上風的我們趁勝追擊,將他們擊潰,最後留了個活口塞在某人的睡袋裡帶走。

  在戰鬥結束後,我們發現了這名男子並不是人類,而是獸人偽裝的,他的衣服內身藏了個附身符,上面畫著獨眼,這應該是獸人的信仰符號,然而,這獨眼上卻又畫了個叉。大家面面相覷,沒有人——包括流著獸人血液的歐玟卡——知道這個叉代表什麼。




  重新整裝上路,總算在黃昏時分到達了米米勒村,天空紅的詭譎。我們與村長相會,才知道矮人的礦坑被獸人佔據,已經產生了死傷,目前情況不樂觀,但還有一些生還者在礦坑裡等待救援。另有蹊蹺的是,原本在米米勒服事的托姆牧師失去了聯繫,且失蹤許久,於是村長把鑰匙交給了同樣是托姆牧師的拓羅恩拉。

  原本經歷了一場戰鬥的我們,打算先休息一晚,隔天再出發,但矮人村長急迫地請求我們拯救他的同胞,村長的脾氣似乎很暴躁,不斷地催促我們盡快前往礦坑,他急躁的模樣讓出身於商業之國卡林杉的我不由自主地想對他討價還價,得到一些治療藥水和用來照明的牛眼提燈後,我才想到應該要個礦坑的地圖,總之,在深入危險之地之前,能準備多少是多少。而後我們到當地的托姆教會稍作停留,另外買些補給品和處理傷口就再次上路了。

  礦坑的入口滿是獸人、哥布林和矮人的屍體,看樣子這裡早已經歷一番激烈的戰鬥,我們小心翼翼地走入礦坑,裡面黑漆漆的一片,歐玟卡看到在距離入口不遠處似乎有著什麼,也許是陷阱。原本為了不打草驚蛇,眾人摸黑前進,然而這對沒有黑暗視覺的人實在太過困難,幾番掙扎後我們還是點亮了燈火,然後清楚地看到那是一條繩索。在小心越過繩索後,我們赫然發現前方的洞口凹處有兩隻酒足飯飽、呼呼大睡的哥布林,利器往他們的脖子一抹,他們在睡夢中就被送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前方有台裝滿金礦的礦車,想必在黑暗中它們的價值也是閃閃發亮,正直的牧師為矮人們還沒被剝奪的財產感到開心,認為事後該告訴矮人們這個好消息,在場沒有人反對,看樣子錢財對我的同伴來說似乎不是他們作為冒險者的誘因,至少不是很大的誘因,否則應該順手帶幾塊走才是,雖然我也沒有這樣做就是了。

  可惜了滿車的富貴。

  我們先到了右側的通道,詩人和牧師在入口處駐守,我和歐玟卡往深處一探究竟,這裡顯然已經被洗劫一空,許多被打開的木箱散亂一地,此外,沒什麼特別的動靜。出去會合之後,眾人接著往位於中央、範圍最大的休息區,我們判斷這裡應該為獸人主要的據點。果然,在前進的同時,一個走路東倒西歪的獸人似乎是出來小解,原本不想驚動洞口裡的其他獸人和他們的婁婁哥布林,詩人製造了聲響,試圖單獨吸引這個落單的獸人,但似乎失敗了,洞口裡已經有了些許的騷動。獸人的同伴出來了,然而數量沒有我們想像的多,只有三、四隻哥布林,既然已經被發現,詩人乾脆就打起鼓,提振了我們的士氣,雖然這不能幫助法術的施放,但我的燃燒之手(Burning Hands)亦施展得十分順利,大火一燒,幾隻哥布林就倒地瀕臨昏厥。

  一陣交戰後,我們有餘地解決這次的敵人,趕緊進入洞口看看是否有生還者,四、五個矮人中,只有一位幸運地生存了下來,他們飽受折磨,每個人的身上滿滿是傷口,似乎是被凌虐至死的。這些獸人很殘忍,也許再晚一步,這個休息區將沒有生還者,為此我為先前對村長討價還價的行徑感到慚愧起來。

  我們從死去的獸人身上找出一封信,看到了一個人名——謝爾頓,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幕後主使者。我們將奄奄一息,但尚存一口氣的矮人安置在礦車中,推著他繼續前進,前往左側的洗滌區,裡頭的水潺潺流出,水質非常清澈,一旁的水缸似乎有些蹊蹺,只是十分沉重,經過一番波折後才被團隊裡力氣最大的歐玟卡推開來,而裡面,竟然藏著一個矮人,活著沒有受傷的矮人。

  這位矮人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他是在獸人入侵的第一時間就躲起來的,非常渴望離開這個恐懼之地,我們將運送另一位受傷矮人的任務交給他,也許同伴的生還會讓他稍微安心一點。

  然而,礦坑裡的戰鬥還沒結束,正當我們前往出入口的通道時,幾個獸人和哥布林堵在我們前方,我們帶著沒有戰鬥力的矮人,身上又受了點傷,這趟路程也讓我們有些許疲憊,而如今我們面對的敵人數目,比前幾次戰鬥都還要多,戰況對我們並不有利,也讓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緊張,一種為了生存的緊張。

  在吃力的戰鬥中,突然有藤蔓植物自獸人和哥布林的腳下伸出,纏住他們的身體,使他們無法動彈,在洞穴的另一端似乎來了個得力的幫手,限制了敵人的行動能力。反擊的時刻來臨了,我又再次大火一燒哥布林,此時戰況逆轉,我們完全占了上風。樹倒胡孫散,獸人被擊潰之後,哥布林餘黨們不爭氣地投降了,我們終於獲得了這次的勝利。

  我們與前方的幫手會合,得知這位幫手是名為艾雪的人類德魯依,以及她的動物夥伴黑夜。她因教團所託前來調查獸人部落的詭異集結,看到我們的窘境,下意識就出手幫助了我們。我們仔細地檢查著敵方的屍身,試圖尋找訊息,獸人的頭上戴著紅色的頭巾,他們的頭頂有縫合過的痕跡,艾雪試著解剖獸人的腦袋,差點吐了出來,但沒有人看得出其中有什麼特別的,於是只好又縫合回去,即使是敵人,艾雪還是對死者有所尊重,這點是令人敬佩的,雖然我大概不會這樣做。

  終於離開了礦坑,如今夜已深,照理說外頭應該是一片闃黑寂靜,唯有月光和星子燦爛。然而我們眼前所見並非如此,前方的村莊一片火光,火舌吐出,黑煙四冒。我們趕緊進入村子,發現雖然路上有受傷的矮人,和矮人與獸人交戰的屍體,但戰情已經告捷。米米勒村經歷了突襲,然而矮人們守住了他們的家園。

  我們立刻趕到了村長家,村長告訴了我們事件發生的經過,原來矮人中有背叛者,覬覦著礦坑裡的財富,於是與獸人串通,佔領了礦坑。背叛者被砍成了肉醬,但終究無法挽回那些無辜逝去的矮人族人生命。貪婪竟然能驅使人心到出賣族人的性命,讓人不甚唏噓。

  村長對我們帶回生還者和搶回礦坑表達了謝意和謝禮。我們詢問了村長一些問題,關於希爾頓這個名字,我們只得到了他是城裡一名頗為著名的法師,而關於獸人的信仰、頭巾與手術傷疤,則是毫無更多的資訊。


  令人疲憊的晚上,我們該休息了,熱心的詩人還有活力,決定去幫助矮人們重建家園,牧師原本也有意如此行,但被其他人勸去休息回復法力了。

  明天,明天再來調查背叛者矮人吧。我想我該睡了。



1359DR. Eleint. The 10th day of this Ride.(9月 30日)

  早晨的陽光多麼美好。昨日的征戰已成過往。

  才怪,冒險者的旅途持續著。我們在米米勒村過了一晚,一早起來後,就來到背叛者矮人的房屋,據鄰居所言,他沒有妻子、孩子,平常的行為也非常正常,對人和善,看不出竟然會做出背叛族人的事。屋內也沒有看出什麼特別的線索,仔細搜查後,只有發現嵌在牆中的書櫃好像有機關,其中一格的後面似乎還有空間,無奈我們沒有不破壞櫃子就得以窺探機關的方法,只好讓歐玟卡劈了它,然後,這個機關竟然藏著陷阱,於是櫃子爆炸了,歐玟卡還因此受了重傷。

  櫃子後面果然別有洞天,藏在後面的是一瓶裝著鮮豔液體的玻璃瓶,不過被我們毀了,瓶身碎裂,液體所剩無幾。它的味道隱隱傳來,即使只聞到一點點也覺得刺鼻,這似乎是一瓶毒藥,所幸毒氣主要往後面的空間流動,倒沒有讓嗅覺多受苦。

  我們把所剩無幾的液體裝瓶,帶給村長看。村長說這是昂貴的毒藥,如果是整瓶完整的將可以賣個好價錢,但一點點是沒用的,於是把我們辛苦搜集的液體倒掉了。

  剎那間,我真想用剩下的毒藥餵村長。開玩笑的。

  據村長所言,背叛者矮人曾經到附近的城市多米納,回來後就發生了這件事。於是我們決定前往多米納,繼續追查謝爾頓的線索。我詢問村長是否有前往城市的馬車可以順路載我們一程,可惜前往多米納的商人一大早就出門了。

  再往多米納前進的路上,風光明媚,多麼舒爽的秋天啊。不過輕鬆的心情並沒有維持太久,沒過多久,我們就在前方看見不自然的黑煙,似乎有東西著火了。

  加緊腳步靠近一看,黑煙來自一輛被擊毀的馬車,馬和駕馬的人類都死了,馬車上的酒桶破裂,裡面的酒流滿一地,我們在下風處,聞到了濃濃的酒香味。有兩個詭異的人影背對著我們,喝著剩下的酒。艾雪派出她的黑夜上前刺探敵情,牠往其中體型較為瘦弱的人咬去,結果竟將他咬死了。另一個人呼喊他「公子」,然後憤怒地向我們展開攻擊。

  交戰一陣子後,旁邊倒下的人竟死裡復活,他跑開了一段距離之後,匆忙解釋這輛馬車並不是他們擊毀的,人和馬也不是死於他們之手,仔細一看,人和馬身上有細小的針孔,馬的屍體浮腫,應該是中毒而死的。他說他們路過聞到酒香,於是一時貪婪,就直接喝了起來。被稱作公子的那位自稱自己是部落酋長的兒子,受其父所託任務在身,交談一陣後,他發現我們是冒險者,也不知這位公子對我們是哪來的信任感,竟將酋長委託給冒險者的信,交到我們的手裡,原來他們和歐玟卡一樣都是半獸人,而後,我們相約晚點在城裡一家名為「典獄長的皮鞭」的酒吧詳談委託內容。

  酋長的兒子和他的隨從先行離開後,我和艾雪偵查了附近有無其他動靜,發現了躺在一旁草叢的矮人,他還活著,牧師拓羅恩拉為他治療,他的意識恢復後,告訴我們他和死去的人類是一夥行商的,就是一大早從米米勒出發的商人。他請求我們帶他死去的人類朋友回到多米納城,並通知他的遺孀,我們同意了。

  於是大夥兒和背著人類朋友的遺體的矮人繼續往多米納城前進。

  到了多米納的城門口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城門守衛和矮人交談過後,就將他和他死去的朋友接走了。城裡正在辦慶典,街上有許多帶著面具的人們,我們決定分開行動,拓羅恩拉和亞里斯多德去酒吧和酋長兒子會合,我和艾雪到人類死者的遺孀家裡轉告不幸的消息,至於受傷的歐玟卡,則先到旅店休息一會兒。

  死者的妻子還非常的年輕,她聽聞這個消息後悲痛不已,但還是感謝我們的通知。她把當初與丈夫於慶典上相遇時戴著的面具作為謝禮給了我們,分別是兔子和烏鴉的造型,我想在知曉丈夫死去後,這兩個面具只是徒然令這位年輕的寡婦觸景生情吧。

  我們在附近稍微打探了消息,得知謝爾頓在城裡開了一家洗衣店,生意特別好,也不知怎麼了,除了謝爾頓的洗衣店,城裡其他的洗衣店都關閉了,此外,最近洗衣店附近的河流常有野狗的屍體出現,大約每天四、五隻的數量。

  搜集完情報後,我們到了酒吧和其他人會和,並且交換訊息,酋長的妥託為尋找他們精靈和獸人混血的族人,認為他很有可能在城內的怪胎秀表演。我們一起回到了相同的旅店過了一晚,我原本想到祭典看看的,但想一想還是作罷,詩人亞里斯晚上似乎去演奏賺外快了,然而稍晚卻一臉沮喪的回來,沈默不語就進房去了。

  夜深了,大家都睡了,但慶典的燈火還熱鬧著,不過對於需要休息的冒險者,到慶典狂歡是不必要的揮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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