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滴答答轟轟匡,
雖然Tim的歌聲圍繞著,但那是寂靜的聲音。
漆黑的房間留一盞燈和燈下的自己發出的打字聲,
後面是睡著的兩隻小貓隱隱約約的呼吸、翻身和咳嗽的聲音,
還有一聲樓下純仁大人的嘆息。
這是青年、少年、中年步入老年交織的氣息。
主要是雨滴在鐵皮屋頂上落下,然後又反彈的聲響,
一片一片在屋頂發出的聲響打進耳中,左前方、右後方,
然後夾雜的從屋簷滾落的雨滴,豆、豆、豆,
在右邊成了一種線型的樣貌。
好像僅僅是聽著雨聲,就能想像雨落下時的樣子,
聽著聲音的大小,彷彿看到了雨的強度的消長,
不過會如此,或許只是因為想像力過於豐富了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定時的期限讓Tim斷了電,不能開口。
只剩下雨聲。
然而一切如此熟悉,
熟悉與熟悉之間的距離和變化也是那麼地微妙。
微冷的空氣貼著手,黑暗卻寬廣的活動空間,
優遊自在,
吵鬧胡扯瞎搞賴皮打滾嘻笑任性無厘頭的遊樂場。
只是此時噤了口的人聲鼎沸和喧囂,
它依然一如往常。
雨聲弱了,慢慢地轉小了的聲量,
稀稀疏疏繼續沿著屋頂滾落的一聲聲,
都漸漸淡去。
反倒是電腦的運轉聲清晰了起來,
和跟著我的腦袋一起行動的鍵盤聲,
霸占了夜裡大多數的空間。
或許在白天中太活躍的視覺,
在隨著光線減弱而停下慢下後,
聽覺反而突破了黑暗的濃稠,
豐富了夜晚的畫面。
眾人皆睡我獨醒,
說不定只是喜歡這種感覺,
畢竟太熱鬧的白天我是拒絕思考的。
然後這種時光又有幾回呢?
討厭天龍國的雨不停,
卻喜歡化外之地的雨聲,
可能住在不同地區的雨也有不一樣的語言吧!
這裡的語言沒辦法就是太過親切熟悉,
用住宅的屋頂等級而言,
是粗糙原始鄉下的鐵皮屋雨聲,
偏偏是最依戀,最無法割捨,家的語言。
我在家呢,我在家呢。
在這種夜裡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只是想要試圖去品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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