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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nuary 9, 2015

[掠影] 費倫1340DR-01


  「北邊異常寒冷。」
  1340DR冬日,伊維瑟・利亞頓坐在一家名為咸狗酒吧的吧台邊,小酌幾杯驅寒,想起這句話,發現這根本是廢話。
  冰風谷位於世界的最北,伊維瑟・利亞頓目前正在此處的城鎮落腳——十鎮之一的塔苟斯,咸狗酒吧就位於此。
  一名精靈女吟遊詩人的歌聲襯著酒吧的吵雜人聲,酒吧裡似乎充斥著各式各樣的冒險者,他們來自各方各地,人類、精靈、矮人、甚至是獸人,還有各種混血的人。他們並非自願齊聚在這裡的。
  伊維瑟・利亞頓看了看窗外,外頭風雪狂亂的吹,四周陷入一片沒有止盡的白,殘暴、冰冷、致命的白。再過不久,這些白馬上就要融入黑夜,變得更加危險。
  伊維瑟一邊啜飲,一邊思索當初到底怎麼到了這裡,然後想到外面的冰冷又打了個哆嗦。

  「不會對北邊的盡頭感到好奇嗎?」
  「不會。」
  「不只是北邊的盡頭,還是極西之地喔。」
  「喔。」
  「一直待在森林裡不會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嗎?」
  「不覺得。」
  「身為在絕盡東域的居民,怎麼一點冒險精神也沒有。」

  沒有冒險精神又如何?伊維瑟・利亞頓一點都不在乎,然而令自己不解的是,為何終究還是來到了這個地方。
  難不成見到科瑞隆了?
  「唉⋯⋯」伊維瑟・利亞頓嘆了口氣。
  「這位金髮的⋯⋯沒事。」
  旁邊似乎有人類聽到伊維瑟・利亞頓的嘆息聲,立馬上前搭話,但當伊維瑟轉頭向此人瞥了一眼,那人卻又咕噥一聲就走了。
  伊維瑟・利亞頓感到莫名其妙。

  「極端的氣候人多古怪。」

  在那個如惡魔般狡詐的傢伙口中,總有幾句話受用。

  「也只有我願意跟伊維瑟・利亞頓說話。」

  然而大部份都是不受用的。

  歌唱的精靈女吟遊詩人停止了表演,她身旁的酒吧老闆開口說話了,他如虹的氣勢吸引了整個店裡客人的注意,然後宣布了今日正逢鎮上有名的拼酒大會,而且向來以酒力著名的矮人不能參加。
  整個店裡的氣氛鼓譟的起來,這場活動像是劃破冬日的一道烈陽,令人精神一振。
  伊維瑟・利亞頓二話不說,放了兩枚金幣在吧台桌上,一如其他參賽者。
  這是一場扎扎實實的拼酒大會,一點取巧的機會都沒有,濃烈的矮人烈酒讓眾多參賽者在第一杯下肚後,隨即倒了一半,伊維瑟・利亞頓還勝酒力,喝了第二杯、第三杯,望著眾多參賽者陸陸續續沉入醉鄉,伊維瑟帶著一絲迷茫喝了第四杯⋯⋯。

  「伊維瑟・利亞頓這名字太過拗口,聽起來像精靈語。」
  「⋯⋯這本來就是精靈語。」
  「我知道啊。」

  在一陣惱怒中,伊維瑟・利亞頓赫然清醒,馬上意識到自己已失去了比賽的優勝。
  伊維瑟半爬了起來,在矇矓的視線中,看到周圍的人幾乎的倒著,只剩下一名青面獠牙的獸人參賽者欣喜若狂,還有兩名在伊維瑟眼中長得和獸人差不多的半獸人。
  看樣子比賽的勝負已定,只是比賽才結束沒多久,兩名半獸人突然佔據門口,大聲嚷嚷著要打劫。
  「如果配合的話就可以饒你們⋯⋯」
  「我才是冠軍!」
  半獸人強盜的話還沒說完,獸人老兄顯然不願意冠軍的喜悅被打擾,馬上抄起武器,一腳踢開了擋住前方道路的椅子,衝向強盜。旁邊穿著盔甲的人類男子從地上爬起,比獸人更早一步到達強盜面前開戰。
  盤纏沒剩多少,一點也不想被打劫的伊維瑟・利亞頓一手抽出彎刀,另一手抽出短劍,一個健步也加入了戰局。
  眼前的兩名半獸人奮力揮砍他們的戰斧,但冠軍獸人的力量似乎更加強大,其他人也帶給半獸人不小的傷害,不知何時,又有另一名穿著盔甲的人類男子從後門的方向接近,加入了戰局。
  一陣交戰後,離眾人距離較近的半獸人已身受重傷,但依然目露凶光地瞪著他面前的獸人。
  「走開,你這個弱者!」
  獸人推開了半獸人,走到另一個正在和人類交戰中的半獸人身邊,似乎企圖攻擊。
  伊維瑟趁勝追擊,一刀擊倒了已經是苟延殘喘的半獸人,一個滑步,另一劍也加入了圍剿另一個半獸人的行列。
  頑強的半獸人終究不敵眾人憤怒的制裁,被制服於地上。
  眾人搜出半獸人身上的字條,上頭以整齊的字跡、簡單的通用語寫著:「打劫,確保所有人都喝醉,搜刮他們。
  然而這兩個強盜怎麼樣也只能問出給他們字條的是一名人類男性,他們也不清楚他的來歷。其中一名人類男子反覆地確認之後,確定他們說的是真話。
  「愚蠢的強盜。」伊維瑟・利亞頓心想。

  昏沈的參賽者陸陸續續被老闆潑了冷水叫醒,大部份的人對於自己在昏迷之中差點經歷打劫感到驚愕,紛紛離開酒吧投宿旅店尋求安穩的一晚。
  此時已經入夜,酒吧的老闆為了感謝眾人挺身而出的英勇行為,決定免費提供住宿,讓眾人度過這夜。
  原本天一亮,伊維瑟・利亞頓就打算上路,繼續漂泊的旅程。然而老闆卻帶著名為羅伯特的人,說明了欣賞幾位冒險者的英勇表現,因此打算委託任務,希望尋獲失蹤的商隊和護衛隊長泰風。
  「那不是載著淑娜的胭脂水粉的商隊嗎?那是我家委託的商隊!」
  昨晚後來加入的人類男子和羅伯特交談了一下,此商隊似乎與他有一些關係,因此他接下了委託,並友善地請求其他冒險者與他一同前往。
  因為酬勞豐厚,伊維瑟・利亞頓自然接下了,獸人和另一名人類男子也是。
  在場還有一名背著弓的男性精靈,昨晚醉了,來不及沒參與到戰鬥,因此感到扼腕,亦參與了這個任務。
  似乎從商的人類男子一一向即將成團的冒險者打照面,他首先詢問了另一名稍微年長的人類男子,才知道他是信奉歐格瑪的牧師。
  「您是淑娜的牧師嗎?」歐格瑪的牧師問道。
  「不,我是信徒。」
  淑娜的信徒接著和弓箭手精靈聊了一會兒,而後他笑臉迎人地轉頭打算與伊維瑟・利亞頓交談時,停頓了一下,又笑著臉轉回去弓箭手那邊。
  伊維瑟・利亞頓感到被冒犯。

  外頭天寒地凍,隆冬的威力不容小覷,獸人似乎施了法,讓寒冷帶來的影響減少一些。
  受人騎著戰馬,其他冒險者則坐在淑娜信徒的馬車上,行駛在寬敞的官道上,這條道路沒有其他隊伍、行人經過,十分寂靜,似乎在漫漫冬日中進入了沉睡。
  一段時間之後,伊維瑟・利亞頓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吱吱喳喳的聲響,像是哥布林的聲音。對自己施了法的歐格瑪牧師則偵測到了一些生物腦內運轉流出的思想。
  前方有埋伏,眾人提高警戒,紛紛下了馬車,看到前方有五、六隻哥布林架起武器,敵意濃厚,哥布林隊伍後方有一隻體型較大者,挾持著一名人類男性。
  哥布林威脅著冒險者留下食物,然後趕快離開,如果向他們採取攻擊,人質的性命終究不保。
  獸人放下了食物,哥布林的敵意消退了一些,大哥布林放開了被挾制人質,牧師趕緊為有傷在身的人質進行治療,人質才撿回了一條命。
  在接近哥布林的同時,眾人們也看到他們身後傾倒的馬車、人們的屍體、以及滿地的空箱,總總跡象都顯示著,這就是冒險者們所尋找的商隊,除了傷勢才剛穩定下來的人質之外,竟無活口。
  如此殘暴的打劫令善良的人們無法接受,而哥布林們依然拒絕讓眾人繼續前行,於是談判破裂,箭矢劃破天空也劃破僵局,戰鬥就這麼開始了。
  哥布林即使數量上占了優勢,終究不是冒險者們的對手,一番交戰後,哥布林被擊垮,人質悠悠轉醒,確定了他的身份正是眾人尋找的商隊的護衛隊長泰風。
  泰風哀傷地說道同伴都死了,他們被近一百隻的哥布林攻擊,根本防不勝防。儘管如此,淑娜的信徒對於泰風的失職還是感到有些不滿,不願讓他坐上馬車,於是獸人只好抓著泰風,坐上他的戰馬。
  在回程的路途上,伊維瑟・利亞頓又感受到遠處有不安的騷動,牧師也偵測到了有生物懷抱著敵意的思想,於是眾人紛紛探出馬車棚一窺究竟,遠方似乎是一隻受了傷的雪猿,尾隨在眾人之後,即使跟不上馬車速度,依然不肯放棄。
  歐格瑪的牧師感到不對勁,因為這種生物在他的知識中並非具有主動攻擊的習性,伊維瑟和弓箭手也憑藉著游俠的知識,說明這種生物照理而言在受傷的情況下,並不會去追趕敵人。看樣子,受傷的雪猿似乎已呈現瘋狂的狀態,沒有溝通的餘地。
  「絕對不能讓牠進城,讓牠進城將會造成許多人的傷亡。」泰風氣若游絲地說著。
  為了阻止雪猿的前進,冒險者們一一拿起了弓箭,總算停止了雪猿的追趕。
  帶雪猿總算倒地之後,近看才發現牠身上有著難以察覺的細小傷口,還有蜘蛛網和毒鏢。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冒險者們一腳才剛踏酒吧,馬上又傳來城裡的食物被污染的消息,負責人凱溫一臉著急,正要向羅伯特尋求協助。
  「早上的時候明明還很正常的⋯⋯。」
  冬日的叩首讓物資越來越短缺,受污染的食物已是這個冬日的最後一批儲糧,在冬日結束之前,不會再有食物的物資進城。如今這批食物受到污染,意味著塔苟斯非得彈盡糧絕不可。若鎮民知曉食物受到污染,必定引起巨大的恐慌。
  一則事關重大,一則捱不過羅伯特的請求,冒險者們請凱溫去尋找鎮上的牧師施法潔淨食物,若需要幫忙,歐格瑪的牧師也可在明日準備潔淨食物的法術。
  凱溫帶領了眾人來到了倉庫,牧師判定食物污染來自於生物毒素,不久牧師突然一臉警戒,提醒其他人他偵測到生物的思想,果不其然幾隻自牆腳竄出老鼠湧上,牠們的攻擊似乎還帶著毒素,因此勢必得快刀斬亂麻,迅速解決這些纏人又惡質的小生物。一番纏鬥後,總算殲滅所有鼠輩,慶幸的是沒有人因老鼠而中毒。
  這些老鼠的出現並非自然現象,乃是出自於人為,在這背後肯定有主使者。獸人一手抓起其中一隻老鼠,眾人湊向前檢查,精靈弓箭手似乎發現了線索,老鼠的毒素來自於毒蜘蛛,那些隱匿于幽暗之地的邪惡生物。

  追尋著線索的追跡,眾人來到一家名為「哭泣寡婦」的旅店。
  「就在二樓,那扇窗的後面。」精靈弓箭手指著窗說道。
  一陣討論之後,冒險者們決定兵分兩路,一路守在窗外,一路走進旅店從正門突破。
  身為交涉高手的牧師決定去旅店打探消息,並親切地邀請了伊維瑟一同前往。
  「哪裡有需要被拯救的寡婦?」歐格瑪的牧師推開旅店的門,似乎是在開玩笑,但一旁的伊維瑟只是悄悄地滑進了店裡,無法理解牧師的幽默。
  他們來到了櫃檯打聽消息,牧師知道這家旅店的老闆健在,老闆娘並非寡婦後似乎有些失望。
  消息沒過多久就打探出來了,他們鎖定的房間的那名旅客一點也不收歡迎,旅店的人直接地說他是一名獐頭鼠目的商人,是人類。
  他們來到了二樓敲了門,看樣子商人並不在房間內,伊維瑟察覺到了門邊有陷阱,於是試著拆除,然而事與願違,或許是太過大意,陷阱拆除失敗了,強酸噴了出來,濺到了伊維瑟身上,一陣錯愕,伊維瑟竟沒有閃避開來,因此造成了一些傷害,唯一可喜的是,門鎖也同解開了。

  「學藝不精啊。」

  總認為有人會如此嘲笑著,伊維瑟擦了擦鐵青的臉,推開門,和牧師一同走進房間仔細搜索,然後看到窗戶被拉開,他們馬上進入警覺狀態,手往武器邊移動,結果竟是其他夥伴,他們搭著長梯從窗戶邊爬了進來。
  伊維瑟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承受要人毀容般的陷阱呢?

  房間沒有什麼異常,唯有桌子的抽屜上了鎖,伊維瑟仔細地檢查,果然還是有陷阱,這次伊維瑟更加小心地拆除陷阱,似乎有成功的機會,但是再一次嚐到被陷阱惡整的滋味。
  唯一有所進步的,大概就是這次伊維瑟成功地閃過撲面而來的酸液,只受了些微不足道的輕傷吧。
  伊維瑟的臉色更加鐵青了,雖然惱怒,但依然面無表情。
  好心的牧師也許察覺到了,用了治療法杖為伊維瑟回復些生命力。
  不過,多虧了這樣的犧牲,還是找到了一些線索,抽屜裡有張字條,上頭寫著:「他遭遇的第一群人類是烏鴉,岩黑烏鴉部族的阿茲加特野蠻人。野蠻人不知道他是用什麼鑄就的——他不知從哪裡突現,雙瞳深紅,皮膚墨黑如玉,與銀髮對比強烈;全身半裸,血跡斑斑的鐐銬仍拴在手腕上搖晃。自然地,他們發起了最勇猛的攻擊,並迅速被擊敗了。野蠻人認為他是靈魂的戰士,來此懲罰他們的傲慢自大,於是以他們的部落圖騰之名稱他為……黑烏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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